不言

一切心动都有迹可循

终调

*写长的我文笔就飘

*说好是刀,然而没写出原本的感觉

*甜的啦,信我(滑稽)

*文笔是真的飘,甚至可能会出现语句不连贯

(一)蓝蝶

细小的尘石沾在她散乱的栗发上,平日总是精心打理自己的她,却没有抬起手去将它们抚弄整齐。血顺着她异样苍白的脸淌下,黏住了紧闭的眼,那双笑起来时会闪闪发光的眼睛,再也没办法睁开。

如果不是见过裘克真正的样子,我大概会觉得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。这个怪物跪在血泊中,用巨大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搂着艾米莉不哭也不笑,只是对怀里的人小小声哀求道:“醒来,求你了艾米莉...醒来,求你了...”他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办法说出来,麻木地重复着这几个干巴巴的词。

这让我回想到之前裘克和艾米莉相处时,他带着艾米莉在游乐场里疯玩,嘴里不停的蹦出各种圆滚滚的单词,那些被灯光染成彩色的词拼在一起,把艾米莉逗得咯咯笑。那双大眼睛笑得弯起一个弧度,眼里的光芒比群星还要璀璨上几分。裘克更是乐于此,因为我看到了,他擦去脸上油漆画成的微笑后,脸上的表情变得更清晰。嘴角上扬带有些得意,满足,喜悦和自豪?那个时候,我所能想到的美好都能在这位小丑身上窥见一斑。

虽然他仍是疯疯颠颠的,他用那掉漆的火箭筒冲刺时,常常会带起急促的风流把我卷进去。等我重新恢复方向时,这个占有欲极强的小丑早已不知带着艾米莉到哪去了。

我千辛万苦在诺大的游乐场里飞寻,等我终于找到他们——“二人时间!可不包括你这小蝴蝶!”他压低声音朝我挤眉弄眼,怀里抱着用外套裹得严严实实的艾米莉,就像个抱着心爱玩具的小孩在宣示他绝对的主权。我在空中飞舞画了个符号,表示鄙视他的幼稚,但他满眼都只有满足和幸福,哪里还顾及得到一只蓝蝶的想法?

如今的他,失去了所有美妙有趣的语言,只手抱着头,不住的哀鸣:“醒来艾米莉,求你......醒来。”

我知道,他正在失去艾米莉,和脑海里那些关于艾米莉的记忆,我也知道,最终的他将一无所有。

我停在艾米莉柔软而冰冷的指尖上,但很快又不得不扇动翅膀飞起,因为她正在化为暗淡无光的微尘一点点消失。她要离开了,离开这个悲伤执拗的怪物。我努力地在向上飞旋的尘屑中扑打翅膀,试图提醒裘克,艾米莉的异样。

裘克,说啊——说你那些小情话,那些能把艾米莉逗得咯咯笑的事情,那些贴在她耳鬓的悄悄话。

地上干涸的血也粉碎成红色的细尘,和艾米莉的骨、肉一起随着风旋向上,向上,它们甚至不会在裘克身上停留一秒。我能感觉到我的翅膀也在消失,变成和艾米莉一样的粉屑。但是那些风旋轻轻牵扯着我正在消失的身体,落在了小丑颤抖的唇上。泯灭之即,我还记得他的温度,他嘴里嗡嗡念的那个随风飘逝的名字。

(二)医生

谁也不知道这是仁慈的恩赐还是偶然兴起的残忍。

那一天,庄园里所有人都看到了由夜莺小姐带来的通告:所有人都有一次决定最终去留的机会,游戏的获胜者可以带着他的奖励离开庄园,而获胜的监管者将会获得真正的生命重新开始你们的人生。但最终的获胜者会被清除掉有关庄园的所有记忆,以保证还无法离开的人继续游戏——不被打扰。两天后进行最后的结算,祝你们游戏愉快。

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无限轮回的追与逃,他们都还不知道这则通告意味着什么,直到第一天的游戏结束后出现了一些“小问题”。

“你...都不记得了吗?”艾米莉试探性问道。

显得有些颓废的奈布坐在床边盯着手里的弯刀,半天才回道:“抱歉医生,自从今天那场游戏胜利了以后,我...能够感觉到有些记忆正在消失。”奈布迟疑了一下,说:“但刚刚误伤那位监管者的时候,感觉我的心脏......疼。”雇佣兵捂着心脏沉默,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脸上露出的悲伤有多么绝望。艾米莉只能给他注射了一些镇静剂,好让他能够正常入睡。艾米莉看了看睡梦中仍紧皱眉头的奈布,一个念头从心底浮出。

她低垂着头,魂不守舍的走出房门,门口站着一个红发男人等候多时——她的爱人啊。

“艾米莉!”裘克迎上去想抱住这个看上去有点可怜巴巴的艾米莉。他的小医生看起来非常需要一个拥抱,也许更需要一个能给她带来欢乐的小丑!

可是艾米莉伸出手,抵在裘克的胸膛上,她拒绝了他温暖的怀抱。一瞬间,恐惧就在裘克的脑里疯狂滋生,焦躁不安在疯狂而尖锐地响起警告。他在暴走的边缘克制着,磕磕巴巴地问道“哈...艾米莉...?怎,怎么了吗?”

“!”艾米莉猛地抬头盯着裘克,眼里的情绪复杂得让裘克手足无措。“我没事......只是刚刚在担心奈布。”艾米莉笑得十分苍白:“吓到你了吗?抱歉。”

裘克还没来得及细想哪里不对劲,爱人难得主动的热吻就抚平了心里的躁动,让他放弃了所有思考专心沉溺此在此刻。

两人并肩走在黑夜里,月光穿过叶隙点镶在枯黑的落叶上,被两人趋于一致的脚步踏碎,十指相扣,相对无言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裘克先哼起了歌——是艾米莉给他唱过的安眠曲。隐约的光影下艾米莉没办法看清裘克的表情,但从他哼的歌那愉悦得快要飞起来的末调——这个小丑摘下他的面具还在微笑。

“裘克。”

“嗯?”

“杰克先生怎么样了?”

裘克欢快的小歌顿了一下,还是老实回答道:“那个老...家伙,死不了,萨贝达那一刀还没捅穿他呢。”

艾米莉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这句话,消化了半天才又说:

“我的意思不是他的伤,是......奈布忽然对他就像对待一个......没有任何关联的陌生人。那一刀......”

气氛开始变得凝稠,即使是裘克那欢快的小调,也没办法再哼出那扬起的小尾巴。他干脆停下哼歌,干巴巴地说:“这对他来说打击确实挺大的,回来以后一直待在房间里就没吱过声。”

两人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中,艾米莉站定在原地,脚底踩着的枝叶发出可怜的噼啪声,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艾米莉显得有些陌生,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。

“裘克,当初你怎么就忽然和我表白了的?”艾米莉的声音里还带有点笑意。裘克心想这应该表示还不算太糟糕,他调皮的回问道:“谁知道呢——乌鸦为什么会像写字板?”

这不算是个答案,但足够了。

艾米莉笑了:“好吧,谁知道呢——我会爱上一个小丑?”她的笑声清脆得发甜,裘克偷偷别开发烫的脸,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爱死了她笑起来的时候。

他扶上艾米莉的脸颊,慢慢靠近,近到两人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,气氛开始暧昧不清。直到那些字带着细微的气,吹散两人间的暧昧,裘克甚至能感觉到一股诡异的冷在打破所有美好。

他听到,她开口说:“裘克,或许我们当初就不应该在一起的。 ”

裘克像被电到了一般猛地缩回脖子,睁圆了眼看着艾米莉。艾米莉离开裘克僵硬的怀抱,慢慢远离他的身边:“看到奈布他们了吗?监管者和求生者在一起的结局——”

裘克急匆匆地想要靠近艾米莉,将她揽进自己的范围,确定她还存在着:“如果你是害怕会发生今天的事情...相信我,我不会伤害你的,艾米莉,我不会变得像佣兵那样......”

“可是我害怕的是你会变得像杰克一样!”

他分明看到了月光从她的眼里破碎,她说:“如果活下来的我,如果失去所有记忆的是我,我没办法......”

艾米莉梗咽着快要说不出话来:“我不能成为那个伤害你的人,我绝对不能是伤害你的那个人......如果走的是我,你是不是会就这样一个人死守着那些回忆?”

裘克试图挤出笑容想挽回一切,让所有东西看上去还不算太糟糕,他现在该死的想带上自己的小丑面具,他说:“你在说什么呢?不用担心这种可能性,我不会......”

喉咙干涩得要紧,那该死的面具!他在说些什么!?

“我知道你会的,裘克。”艾米莉就这么决绝地戳穿他那可怜的伪装:“裘克,但我不会,你知道的,”

惨白的月光下,艾米莉还在微笑:“可是对于我来说,那些回忆...还不足以让我停滞不前。”这句话将裘克钉死在悲伤和恐惧之上,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艾米莉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,越来越小。

说出那样的话以后,艾米莉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个人走回求生者宿舍的,明明走的时候还是两个人一起的,她竟然做了那样的事情...她已经成了伤害裘克的那个人了不是吗?

在经过奈布房间时,听到了里面微不可查的呻吟声。“奈布?”艾米莉敲了敲门,想着镇静剂的作用这么快就过了吗?没有人应答,艾米莉怕奈布会出什么意外就直接推开了门。

奈布在床上蜷缩成一团,艾米莉连忙走过去查看他的状况,只见他半张脸都埋进了异常冰冷的被子里,嘴唇发白,他虚弱的说道:“医生...”

“我在这,奈布,你是旧伤疼吗?我去拿药——”

奈布勉强拉住艾米莉的衣摆,艾米莉转回身,看到奈布的嘴唇动了动,她只能俯下身去听清。

她很确定自己听清楚了,奈布说的是:“医生...我心脏好痛,”他痛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哭腔:“刚刚那个监管者——杰克,来找我了,可是他看上去是...悲伤,绝望的。”

“医生,怪物也会悲伤吗?”

艾米莉想到那个被她丢在月光下,裘克孤零零的看着她离开的样子。“奈布,别多想。”她微笑,心脏疼得越厉害笑的弧度也就越大,耳边嗡嗡的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声音如此的陌生,如此残忍地说出:“怎么可能呢?”

怪物,怎么可能会悲伤。

(三)幸运儿

天知道我参加的是什么游戏!

明明一开始还是个恐怖游戏,但是现在庄园里和乐融融的气氛让人怀疑是不是走错片场了,空气中甚至还飘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!

过两天就是万圣节了,因为庄园里大多数都是西方人,监管者和求生者也都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了,所以这次的节日大家都很积极参与了布置。

黄色的小灯泡缀在房沿边,路灯上还悬挂了黑色的小蝙蝠。听说机械师改装了灯,到了晚上开灯时,映出来的会是小骷髅头的影子。墙边是一些还未点燃的半截白色蜡烛,干枯似爪的树枝上也都垂下飘忽的幽灵和蜘蛛装饰,地上散满各种糖果形状的彩色剪纸。

象征着万圣节的蝙蝠们肆无忌惮的在庄园里盘旋,那还是多亏了冒险家偷偷用他特制的肉,把庄园里的乌鸦都吸引了过去,众人合力将这些小东西打包成一麻袋,交由红蝶小姐去处理——天知道今晚的晚饭会不会就是它们。

门口两边都摆上各自雕刻出的南瓜头,落辉让这些还没点亮的南瓜头看上去亮橙橙的,明明是代表恐怖的东西,此时看来却给人带来了一种回到家的温暖。

就在所有人都在厨房捣鼓今晚的晚餐时,艾米莉正在求生者宿舍门口将南瓜头一个个排放整齐,她怀里还抱了个刻有歪歪扭扭的火箭筒的南瓜头。

在我的印象里,这位医生镇静而又仁慈,完美的犹如神袛。可她现在小心翼翼的在南瓜头上刻画的样子,又是个十足的小女孩模样。南瓜头上粗糙的火箭筒旁边又多了个精致的针筒,明明是两样不相关的东西,如今却依偎在一起,显得无比和谐。

“艾米莉?”裘克沾了一身的面粉从我身边走过,直接挨着艾米莉蹲下,也蹭了她半边身体的面粉。这人还一点自觉都没有,一脸骄傲的向艾米莉求夸奖:“我做了些带糖果的姜饼人,你知道吗,刚有个家伙非要跟我吵怎么做“正确”的姜饼人?!哈,我给了他满满一口的面粉!”

艾米莉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面粉,一边笑着应话一边用手捧着裘克的脸,细细的抹开那些面粉,露出裘克那张小丑的笑脸。裘克说话速度缓了下来,但还是以旁人无法企及的速度吧啦吧啦说出那些字:“我刚刚听到黑白说起他们那的一种东方小吃,是叫......糖葫芦?类似于红色的糖果吧。还有我们冬天可以试试火锅?英国的列兵听上去也很有意思......”

裘克在空中比划,面粉将他和艾米莉笼进一片模糊中,模糊里只有他们两个,身影依偎在一起好像可以就这样直到永远。

永远?真可惜......

“幸运儿,能拜托你一件事吗?”

“医生,你说?”

“这场游戏我买通了夜莺小姐,会在红教堂进行...麻烦你帮我摸个遥控器谢谢,最后,你自己找地窖走吧。”

我大概猜到了艾米莉所想要的,这对于裘克来说是个残忍的结局。感受着地窖由下吹上来的风从手指间穿过,想起所有人都说我是真正的幸运儿。

幸运吗?

脑海里艾米莉那洋溢着藏不住的幸福的笑容,和她刚刚操控机械人往自己方向推墙时,对裘克露出绝望又灿烂的笑容渐渐重合,这些都进入裘克绝望放大的瞳孔里,又一点点的消失。

幸运吗?我看着不远处缩成一团的小丑,毫不犹豫地跳进风里。

一人逃脱,监管者获胜。

(三)

离别就应该笑着!

庄园里的所有人都来为胜利者送行,即使他们早已忘记了昔日的伙伴。

“你是说...你之前是我的好朋友?”裘克半信半疑地看着面前的瘦竹竿。

瘦竹竿疲惫的说:“不是之前,现在和未来也是。”

看来自己在这混得很不错...裘克难得沉默,心里生出一丝丝不舍,泛着苦涩的味道,但很快他又会忘了这种感觉。

裘克看了看来送别的人,身边的胜利者都提上行李走的差不多了,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:“都...来齐了吗?”感觉还少了些什么。

“艾米莉?”不知道是谁忽然说了句。裘克听到后,皱了皱眉头表示疑惑。这时候,杰克递给了他一条手帕,他对此嗤之以鼻:“什么?我才不要这么娘的离别礼物。”

杰克说道:“不是离别礼物,你没感觉到吗?”

你在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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